畫的是啥?是虎還是貓?
最近整理整理我的物品,看看那些能扔的,該扔就扔了吧。
看到一個畫卷,這個不能扔。
很有意義的。
這是我2年前,我和刺猬去沈陽時候,大師親自畫的。不僅僅是畫,而是第一次“邁出”。
說來,也是巧合,那時,我和刺猬在沈陽玩。
晚上我寫完東西,看看微博,我有微博,但是基本上不發任何東西。
在微博上,我訂閱了各大展會,書店,美術館之類的官方微博。這樣可以第一手獲得簽售信息。
我是11點多寫完的,臨睡覺前,習慣性的刷了一下微博。
發現沈陽一家美術館發出了活動通知,明天有大師來參觀和學術研究。
我想,機會來了。
我把刺猬叫醒,告訴她明天早上5點鐘起來。
早上6點,我們去了文化市場,基本都關門呢,有一家開著,老板在刷牙,可能他就是住在這里的。
我:“有宣紙沒?”
他:“有。”
我:“涇縣宣紙,有沒?”
他:“有。”
我:“找人題字,都準備什么?”
他:“氈子、宣紙、鎮尺、墨水、禮物。”
我:“除了禮物之外,你和給我準備好,算算多少錢。”
他:“這么急嗎?”
我:“我說很著急。”
現在就差禮物了。
禮物這東西是最難的,我一直在想,準備什么呢?既不能太貴,又給足面子。
送給貴人禮物,一定要送體積小的,因為體積大,他帶不走,一般就順手給別人了。我說說我自己的體會,每次我去外地的時候,也會接到一些禮物,對于大的,一般都順手送人了,只能走能裝進包里面的。
微博上說,活動是9點開始,按照會議習慣來說,說9點開始,一般是10點正式開始,那么11點或11點半,會議會結束,然后吃飯。這中間有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空閑時間,一般就是題題字什么的。
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要送什么禮物。
酒?
大師應該喝,但是上飛機不好帶。
煙?
不知道人家抽不抽。
想來先去,還是送海參吧!
我對刺猬說,車上不是有一盒海參嗎?
她:“你干嘛?不要打我這個海參的注意,我是送個我朋友的。”
我:“我先用著,又不是不還你,這么小氣干嘛?你在讓你哥郵寄一盒過來,時間也趕趟,我這個不趕趟,人家下午有可能就走了。幫幫忙,我會記在心上的。”
到了美術管,我們大搖大擺的進去了,服務員也不知道我是干啥的,還主動的幫我打開會議室的門。
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。
人不多,畢竟是學術類的東西,很少有人關注......
坐了一會,我看到主持人要出門,看樣子是要去洗手間,我急忙跟過去,到了洗手的地方,我急忙自我介紹,我是今天早上4點鐘從大連過來的,是大師的鐵桿粉絲,想找大師合影可以不?
人在什么地放能坦誠相待呢?
一個是廁所,一個是澡堂。
有人說,如果讓斯大林,丘吉爾,希特勒在一個澡堂洗澡,也許二戰就不會發生了。
言歸正傳,主持人滿口答應了。
不僅僅的答應了,還把我帶到后臺,也就是大師的休息室......
我抱著禮物就去了。
大師正在打電話,我站在走廊等了一會,這一會是多久呢?半個小時。
打完電話,大師急忙招呼我。
我:“我是您的忠誠粉絲,看過您的書,我是從大連專門來的,這是一點小禮物,送給您。”
他:“幾點鐘來的?”
我:“4點起來的。”
他:“您是做什么工作的。”
我:“平時,我也喜歡寫寫文章,不過是速食文學。”
他讓我坐下,我哪好意思坐呢?倆條腿都在打顫,手里全是汗......
我:“大師,我兒子特別有畫畫的天賦,您能否幫我寫個字送給他?鼓勵他?”
(我還沒有結婚,哪來的孩子。當時是為了送給李姐家的小孩,李姐也是非常喜歡大師的作品的。)
他:“沒有問題,不過來的匆忙,沒有帶紙。”
我:“我車上有,我能給你拿過來嗎?”
他:“去吧!”
我趕緊去拿,一方面我是太興奮了,另一方面是,怕大師變卦。
紙來了。
他看著紙問我,你會畫畫?
我:“不會,我爺爺很喜歡書法,小時候經常幫著扯紙。”
他:“你爺爺多大了。”
我:“已經去世了。”
他:“不好意思。”
我:“沒事。”
他:“平時喜歡看書不?”
我:“喜歡看,但是時間太碎片化了,很難靜下心來。”
他:“喜歡字還是畫?”
我:“我喜歡字,我兒子喜歡畫。”
他:“那就給小朋友畫吧!”
畫了一張簡筆的老虎,因為李姐的兒子屬虎。
整張畫,不到2分鐘,因為是經常畫,經常送,早以輕車熟路了。
給我寫了一句詩:閉門即是深山,讀書隨處凈土。
他:“還要寫什么嗎?”
我:“不用了。真的太感動了。”
我眼淚真的都出來了,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刺激還是滿足還是貪婪。
我:“這些紙,如果您要,我就放在您這里。”
他:“不用,你拿回去吧,下回還能用。”
我:“這是我第一次這么大膽的靠近名人,原來名人真的很好接觸。”
他:“什么名人,都是小老百姓。”
我:“這畫和這字,我不會賣的,會一直傳下去。”
他:“不要緊,送給你的,就屬于你的了。”
等書畫干了,我輕輕的折疊起來,夾到氈子里,揣在懷里,放回車上了……
作為一個畫家,他是不會輕易出手的,就如同范增老師,你給他準備號筆墨,他也未必會寫,他的畫,都是在北京畫好了在拿到個個市的,怎么可能現場畫給你呢?
不是錢的問題,是原則的問題。
散會時,我在門口等那位主持人,也許沒有主持人,我也能得到大師的畫,但是主持人幫了我塔橋,過橋費還是要給的。
我送給支持人一只金筆,其實就是筆尖是金的,而且還是18k的,平時我基本上不用鋼筆,就送給她了,也不貴,淘寶上就300元左右。
她很開心,非要和我一起吃飯。
她:“給你簽名了?”
我:‘沒有。’
她:“合影了?”
我:“太激動了,忘記了。”
我把金筆送給了主持人。
回去的路上,我在想,雖然今天非常的開心,如獲珍寶,但是自己還是扮演著一個索取者的角色,自己沒有給對方帶去什么價值,反而索取了兩幅字畫。
問心有愧。
突然有點瞧不起我自己了。
我只想,應該介紹完自己,握個手,送完禮物就走,如果大師真的想送我句話,我拿個本子和水筆讓他寫就行了,即可激勵我,又沒有索取的味道。
那次最大的收貨,不是這兩幅字畫,一個是我邁出了這一步,另一個是明白了為什么有的人那么卓越了。
大師有一個筆記本,特別厚,像辭海一樣,我翻了一下,上面畫了很多小動物的草圖。
其中連續20多頁是同一只猴子,只是細微之處略有差別......
我很好奇的問:“為什么一只猴子,畫了這么多張呢?”
他:“需要不斷的改進。”
所謂的改進是什么呢?
可能只是尾巴上的毛是三根和兩根的區別,都是微乎其微的。
我:“都是同一天畫的嗎?”
他:“是的。”
一個人,對自己的事業癡迷到這種程度,那看似隨意勾勒的幾筆,背后是無數次的模擬。
我們與人家比,到底缺少的是什么呢?
缺少的就是專注,這種近似瘋狂的癡迷。
我:“為什么山水畫里的動物都不像呢?”
他:“講究的是意境。”
我:“怎么理解?”
他:“貂蟬的老家盛產石獅子。”
我:“米脂?”
他:“是的,那里有個遠近聞名的獅子王,是一個藝人,雕刻一輩子的獅子,有一天,有人帶他去動物園看了一次獅子,問他什么感覺?”
我:“他怎么說的?”
他:“那不是獅子。”
我:“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藝術源于生活,但是高于生活?”
他:“這個需要你自己去琢磨。”
我:“是不是每個卓越的人,都像您這么精益求精?”
他:“這是最基本的藝術態度,我推薦一篇文章,你可以看看,是80年代比較流行的一篇散文,叫《從羅丹得到的啟示》(在第三條圖文上)。”
我:“我看過,茨威格寫的。”
他:“茨威格的蛻變,就是從羅丹身上得到了啟發,你回去在讀,肯定有不一樣的感覺。”
我:“明白,回去我就讀。”
回去,我把畫展開,讓刺猬看。
刺猬:“這畫的啥啊!和貓似的。”
我:“好看不?”
刺猬:“你用了我一盒海參就換來了這只大貓?”
我:“這幅畫,比你的海參值錢多了。”
我想發個朋友圈,又怕別人蜂擁而上,適得其反。
想了半天,寫了一句話:在這個世界上,一般的情況下,只要你想,就沒有見不到的人。
多數的時候,我們是被自己否定了,總是前怕狼,后怕虎的,大不了就是被拒絕嘛,何況誰會拒絕一個這么誠心的人呢?
這幅畫本想是給李姐的,但是畫完了之后,就有些舍不得了,自己留下收藏了。
之前說過一句話: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送給對自己最有用的人。
我也沒有做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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